2017年2月21日 星期二

《我夢中的橄欖樹在哪裡?》(三)


《我夢中的橄欖樹在哪裡?》(三)
不論時局如何改變,忠烈的事蹟,是一個國家存續必須要捍衛的核心價值,否則如何教忠教孝於我們的後代子孫? 

《異域故事》就這樣忠烈事蹟,在我們國家最暗淡的年代,一群忠貞熱愛中華民國的官兵,他們在異域用行動為中華民國賣命,承擔國家當時的最高國策--「反攻復國」,他們在別人的土地上,吃盡苦頭、受盡委曲,甚至有兩個軍的官兵,最後中華民國政府遺棄了!他們的後代,世世代代都將流落在中南半島。 

《異域故事》不是過去式,而是現在進行式,對我們的影響,一直在持續中,不論是留在泰北的同胞,或是走出來的同胞,大家都走過了一段漫長又艱辛的歲月。 

我們的故事是真實的、是無奈的、是辛酸的!是歷史上少見的、特殊的!其中的點點滴滴,即使是走過的人,也不是三言兩語可以帶過,也不是幾篇故事就可以說清楚,因此,我再次懷著平靜的心情,用最貼切的文字,再寫幾篇有畫面的小故事,和大家一起探尋我夢中的橄欖樹 

我個人出版了五本異域故事,我之前所寫的,都是「長輩們的故事」,或是「我們的故事」,很少觸及我自己的內心世界。 

其實,我也不清楚自己真正的內心世界是什麼?就好比是一棵夢中的橄欖樹,我真的不知道我夢中的橄欖樹在哪裡? 

小時候,我們過著一無所有的生活,我們沒有自我、沒有自尊,當然也就不會自大,連自我都沒有了,更別說自己有什麼志向了!連自己到底有什麼願望,也說不上來,反正一切都是遙不可及的!一切都是奢望!想都不敢想,也不清楚自己有什麼天分?有什麼特長?甚至連明天會怎樣?都沒辦法確定,只能過一天算一天,就算知道天要塌下來!也只好等塌下來再說吧! 

那一段無奈的日子,我沒辦法做我想做的,也沒辦法做我該做的,我只能做我能做的。 

在那個貧乏的世界邊,我只能做一些自己做得到的事情,來分擔家務。 

我小學二年級的時候,我家由美斯樂搬到密額前線,那時候,前線的戰火快要停歇了,不久之後就平靜了!我們在那裡過了幾年安定的日子,放學回家,我會幫忙帶妹妹、背妹妹,媽媽在菜園種菜的時候,我也會去幫忙挖地、整地、種苗、澆水等等;我把我家四周樹木花草修整得整整齊齊,把庭園打掃得乾乾淨淨;還到河裡下網捕魚,傍晚的時候,把魚網拉好,一大早去收網,通都會幾條魚兒掛在網上,有時候會有意想不到的收穫,好幾十魚兒掛在網上,鄰居都來看,我得意極了,當然也會有意料之外的麻煩事。 

有一天早上,我和平常一樣,滿懷期待往河邊走去,我還沒有近魚網,我就已經發覺異狀,網子抖動得很厲害,我不敢想會是大魚落網,只覺得不太對勁,靠近一看:麻煩了!網子上面掛了一條水蛇!還不小呢!我趕快回家向父親求援!我父親一句話也沒說,帶了一把折疊小刀,跟我一起來到河邊,我們合力把魚網拉上岸邊,剛好一位金叔叔也來河邊挑水,他也加入救援的行列,金叔叔在旁找了一根棍子,先把這條水蛇打死,接著,父親用小刀把水蛇從魚網割下來,幫我解決了麻煩的問題! 

之後,受了這條水蛇掛網的影響,對下網捕魚的興致不再那麼的熱衷,甚至興趣缺缺,因為按照少數民族的忌諱,我的這張魚網已經不吉利了!也捕不到魚了! 

小學時候,我還曾利用廢木料,蓋了一間雞舍,讓我家所飼養的雞隻,晚上有個安全的棲身之所,避免被野狗、野貓吃掉,或是被蛇吃掉,也當心黃鼠狼來給雞拜年。 

每天黃昏,我站在雞舍旁,等著雞兒歸來,有的雞兒直接就進到雞舍休息,有的大搖大擺的回來,還很不乾脆,每天總是要在門口徘徊一下,要裝模作樣一下,就是不主動進去,得由我趕一趕,牠們才肯進去,直到最後一隻進去了,我才把門關上,完成我黃昏最重要的事情,管理雞的事,不是父母要求,是我主動承擔的。 

我管理這幾十隻雞兒,長久下來,我發覺雞隻就跟人類一樣,各有各的性格,有的很懂得分寸,有的自以為是,以為自己聰明,牠卻忘了我對牠們有生殺的建議權,通常這些比較不乖的雞隻,就成了我們打牙祭,或是招待客人的對象。 

這樣的情形,跟我後來在軍中擔任領導幹部時,所看到情形一模一樣,儘管我已經想在前面、講在前面,還是有一些自以爲是弟兄,逼我拿出規矩來教訓他們。 

我剛下部隊的時候,我們的部隊正在台北市新生南路的營區整訓,地點就是現在的大安森林公園,我們三位同學去報到的時候,部隊已經被緊急抽調到台東岩灣去平息監獄暴動,營區只有少數人員留守,營部把所有留守官兵統一管理,各連集中點名、做操、跑步。 

我們剛下部隊就擔任營值星官,這時,我是連上唯一的軍官,我得分配勤務,並巡視勤務、內務、管理作息、清點武器彈藥、夜間查等等;有一天午時間,我到寢室巡視,有一位弟兄忍不住問我:「請問排長:你以前是不是有擔任過排長?」我反問他:「我剛下部隊當排長,你為什麼會這樣問?」他說:「你看起來有模有樣!」 

(未完待續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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